与“外滩”一同入梦

作者：翟海潮，本文源自公众号“思想者札记”（ID: swot0101）

30年来，交往上海无数次，由于差旅忙碌，也曾来过几次外滩，但总是来去匆匆。2018年岁末，我25年的企业生活终了，终于有了闲暇时光，也为弥补多年来忙于事业对家庭的亏欠，我决议陪夫人来上海一游，与外滩来个深度接触。

散步外滩，黄埔两岸的风光美不胜收，江面、长堤、绿化带以及沿江两岸那美轮美奂、或古典或现代的建筑群，令人依依不舍。无论是外滩的万国建筑群，还是对岸陆家嘴的摩天大楼群，无不展示着大上海开放的胸襟，散步其间，我的心胸也顿时变得开阔。

有人说“外滩的故事就是上海的故事”，外滩是上海开放的意味，也是中国开放的意味，它凝聚着中国的近代史和中国现代化树立的新成就。

假如说外滩那一座座作风悬殊的万国建筑，讲述的是旧上海如梦般繁华的往事，是旧中国落后挨打、被迫翻开国门心酸历史的见证；那么，陆家嘴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则述说着新上海现代化树立的新故事，是新中国变革开放、主动翻开国门所取得的新成就的意味

外滩矗立着52幢作风悬殊的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并存的建筑群，故有“世界建筑展览会”之称。著名的中国银行大楼、战争饭店、海关大楼、汇丰银行大楼等再现了昔日“远东华尔街”的风采。

英国式、法国式、西班牙式、希腊式、芝加哥学院派、中西合壁式……作风各异的大楼，固然出自不同的设计师，建于不同年代，但它们的建筑颜色和整体轮廓线谐和分歧。

哥特式的尖顶，古希腊式的穹窿，巴洛克式的廊柱，西班牙式的阳台……处处分发着浓郁的异国情调。无论是极目远眺或是徜徉其间，都能感遭到一种刚健、雄壮、雍容华贵的气势。

与外滩隔江相望的浦东陆家嘴，东方明珠电视塔、金茂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上海中心等一座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构成了上海的新地标，成为中国变革开放的意味和上海现代化树立的缩影。

夜幕来临，华灯初上，我与夫人手牵手在外滩悄然的踱步，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浪漫时光，踩着海关大楼上时钟的节拍，时间变得迟缓，不时地听到《东方红》的音乐钟声，万国建筑群那一座座巍峨的建筑在金黄色的灯光辉映下，更显得绚烂耀眼。

霓虹化作流光，东方明珠那变换的颜色充溢了梦境，上海中心被灯光染成的金黄色显得庄严庄严，金茂大厦的红光尖顶颜色诱人，环球金融中心那蓝色的光使“瓶盖起子”的外形愈加鲜明，还有江面的游船美轮美奂，七色光辉映射到江面上，缤纷斑斓。

夫人说：“站在尖沙咀远望香港本岛，曾被对岸那颜色斑斓的摩天建筑群所震动；往常，站在外滩，陆家嘴的景观更胜一筹。”

举步前行，战争饭店的绿色屋顶特别引人注目。战争饭店南北两楼参差而置，位于南京路两侧与中山路交会处，六层高的战争饭店南楼原名中央饭店，这座建于1906年的饭店意义深远。1909年“万国禁烟会”就在这里举行，1911年中国同盟本部也在该饭店召开了孙中山就职暂时大总统欢送大会。

与南楼相比，北楼顿觉魄力奢华。高77米的大楼，由于内外装饰考究而被誉为“远东第一楼”。大楼具有美国芝加哥学派建筑作风，外形简约明朗强调垂直感，花岗石的墙面，圆锥形的屋顶，紫铜的屋面，无不浸显显露古朴典雅之气。

餐厅、大堂装饰华美堂皇。还有颇受国外游客欢送的上海老年爵士乐队，在此演奏世界各地名曲，使人似乎置于一个世界文化与经典艺术相融合的殿堂。

午夜时分，我站在战争饭店房间的窗前，推窗举目远眺，看着外滩人群慢慢离去，陆家嘴摩天大楼的灯光也慢慢暗去，我也关窗拉上窗帘，与外滩一同坦然入梦……

朦胧中时光似乎回到了1988年的夏季，我第一次出差来到上海，第一次散步外滩，还坐渡轮到了江的对岸，留下了自己与外滩的合影，当时的陆家嘴还没有一座高楼大厦，是上海的落后地带。

睡梦中，我恍惚又穿越到了150多年前，当时的外滩还只是一条便于纤夫行走的小道。1842年的夏天，参与鸦片战争的英国舰队，开到了上海。由于《南京条约》的签署，从此，上海与中国另外四个口岸，被迫开放。

19世纪末开端，外滩慢慢成为各个入侵的殖民国争夺的肥肉，各国租界区的管理机构、银行、旅馆等纷繁在此建造它们的面子建筑。逐步地，租界初期在这里树立的比较矮小的建筑被拆掉，建起了一座座作风悬殊的奢华大厦。

到20世纪40年代，基本构成了今天外滩的格局。“夜上海，夜上海，上海是个不夜城……”一首首歌曲唱着大上海昔日的繁华。

睡梦惺忪，我似乎被窗外断断续续的砰砰声吵醒，声音时有时无，这到底是什么声音？让我良久没能入睡。不久，天色见亮，我推窗远望，晨曦曾经映照到陆家嘴的摩天大楼群，大上海又开端了一天的忙碌。

上午，我与夫人穿越观光隧道来到浦东，散步在滨江步行道，从另一个角度一睹外滩的全貌。

这时，忽然看到一艘庞大的轮船从江面缓缓地驶过，那庞然大物的移动简直就像舞台上的一幕布景，但是正是这一奇特的景观培育了大上海的共同形象，上海港是中国面向世界的最大吞吐商港。

我忽然明白了，昨夜吵醒我的正式巨轮的发起机声，当轮船行至战争饭店的江面时，房间里便听到发起机的砰砰声，驶过这个区域由于楼房的阻挠，声音便消逝了。

看着一艘艘巨轮不时地交往在江面上忙个不停，间或有几只海鸥在那里自由地飞翔，对岸正是鳞次栉比的西洋建筑群——昔日的银行、洋行、海关和领事馆；而在你的背地，则是举世注目拔地而起的浦东，这时你的心胸和眼界，必定是开放的，面向世界和未来的。

世界上绝无再有一个中央能像外滩一样，在江边短短千余米的堤岸上，浓缩着万国建筑的精粹，浓缩着民族和城市的兴衰与荣辱，反映着上海这座城市百余年的风风雨雨，也凝聚着中国的近现代史。

沿滨江散步之后，我们又来到陆家嘴，近距离与摩天大楼密切接触，东方明珠塔与摩天大楼交相辉映，上海中心、金茂大厦、金融中心在比上下，当我看到632米，中国第一、世界第二建筑的上海中心，顿时肃然起敬。

在陆家嘴，我看到了上海的今天和希望所在，也看到了中国的希望所在。没有浦东今日的起飞，外滩仅仅是一段陈旧的民族心酸历史；同时，没有外滩作风悬殊的西洋建筑群，浦东就会同中国近代史隔绝连续性，而变得肤浅。

外滩是上海开放的意味！也是中国开放的意味！开放使我们吸收世界文化与科技的精髓，带给中国的是繁荣。

每当我站在外滩，我的内心便会情不自禁地这样呼喊：翻开大门吧，中国！让有益于我们民族的世界新风吹进来！

我们曾经闭关锁国，构成中国的落后与挨打，我们曾被迫翻开大门，有着一段屈辱的近代史！变革开放，我们又主动地翻开了大门，迎来了往常大上海的繁荣。

永远不要再关闭大门！外滩的胸襟，其实就是大上海胸襟的折射；大上海的胸怀，又是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气度，就像盛唐的长安是当年我们民族面向世界开放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