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先生,生于水乡江南,半生辗转,把诗当右手,把散文当左手。 他的文字有着共同的魅力,曾被人以为他的诗兼有中国古典文学与外国现代文学的肉体,“比方奇特,韵律漂亮,节拍感强”。 他的思想十分开通,以为传统汉语的精髓要继承、落后的糟粕要扬弃,同时吸收外来文化的优点,汉语才干不时进化,坚持生命力。 他崇尚散文的自然,注重散文的容量与弹性,他探求散文改造的丰厚可能性,同时也追求汉语自身的精致、精确与神韵”。 他,就是余光中
余光中终身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他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活悠远、广大、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著名批判家、优秀翻译家。现已出版诗集 21 种;散文集 11 种;评论集 5 种;翻译集 13 种;共 40 余种。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等,其诗作如《乡愁》、《乡愁四韵》,散文如《听听那冷雨》等,普遍收录于课本中。
笔墨留香,书卷犹在,写书人已往。 昨日,诗人余光中在台湾高雄医院病逝,享年89岁。 老先生与世长辞,一颗分发着光热的文学巨星骤然陨落,留给我们的,是数不清的难过与怀念。人生无常,留不住先生,且留住先生的诗,留住先生的散文,留住先生的乡愁。
先生是莘莘学子曾经摘抄在笔记本里的信仰,是向往,先生的诗像江南的水墨画,隔着一层纱,蒙着一圈雾,读先生一首诗,便得了一个天地。 春天 遂想起 “春天,遂想起 江南,唐诗里的江南,九岁时 采桑叶于其中,捉蜻蜓于其中 ”
先生的诗有对中国文化——汉魂唐魄的无限眷恋,读先生的诗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入骨的苍凉与顽强。犹如江南水墨画,朦胧却不脆弱。 忆李白 千古诗才,蓬莱文章建安骨 一身媚骨,青莲居士谪仙人 李白追月逆江河 包黑斩龙顺民意 豪气压群雄,能使力士脱靴,贵妃捧砚 仙才媲众美,不让从军俊逸,开府清新 我辈此中惟饮酒 先生在上莫题诗 酒入豪肠 七分化作月光, 剩下的三分 啸成了剑气, 绣口一吐 就是半个盛唐。
先生的诗犹如一团火,是热情喷薄的,先生本是江南的儿郎,没有粗暴,却有李白式的诗意浩荡,喊出最后的愿望“当我死时,葬我……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也曾向往过偶像,酒入豪肠,七分化作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世纪。先生是现代诗理论的最好理论者,虽作文人墨客,骨子里却回荡着潇洒与豪迈,这样的诗人,我们怎能不爱,怎能不肃然起敬。 致母亲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开端, 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 第一次我不会记得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你不会知道我说也没用, 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 有无量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荡了整整三十年, 你都知道我都记得。
先生的诗永远不会遗忘母亲,终于走到了母亲的那头,站在这头的我们,就让这爱意细水长流。有母亲的时分就还有家,还不孤独,后来啊,乡愁是那矮矮的坟墓,母亲在里头,我在外头,几次逃亡,数次离乡,一如他自己称作的“蒲公英的岁月”,还好往常到头了,终于得返乡。 乡愁 小时分,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往常,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先生的诗是乡愁和土地,“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那湾浅浅的海峡,盛着一个诗人的忧虑,诉说着一个游子的怀念,宣誓着一个民族团结统一的信心,这篇短短的《乡愁》它此时还在分发着书墨幽香的语文课本里,彼时的你我还是一个尚在校园的学生,阳光从窗户射进来,让我们再读这首诗,为先生送行。 留住经典, 缅怀巨匠, 诗意在喧嚣人世细水流水。 文字 | 蔡梦伶 排版 | 李明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