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安，但其实我内心很不安。”
01 东方与西方 1995年，李安还没拍《卧虎藏龙》《断背山》，仅有华语片父亲三部曲中，《喜宴》赢得一次柏林金熊奖，有了一些海外荣誉。这时，他争取到翻拍《明智与情感》的机遇。
林赛·多兰，是简奥斯丁的铁粉，为把《明智与情感》拍成一部好电影，她曾经筹备20多年，与艾玛汤普森调整剧本4年，并争取到1600万美圆，关于文艺电影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见李安的时分，林赛·多兰很坦诚地告知：“曾经试过十一个导演，你是第十二个。” 李安面带羞怯，坦白说：“我知道简奥斯汀在欧美文学的位置，可没有看过小说。” 林赛·多兰对没有看原著的导演有一点猎奇，就问打算如何处置英国古典人物的情感。 李安觉得，华人与英国文学有一种自然的隔阂感、陌生感，这种“缺憾”能够尝试成为观众重新审视这部作品的角度，用中国人的角度和手法去了解、表示片中的细腻情感。 制片方认真研讨过李安的作品，影片人物包含的两面性特征，这和简奥斯汀作品中百感交集的气质有接近，所以愿意冒险一试。 后来，李安比方说：“似乎让一个英国人来拍中国的《红楼梦》。”新颖而艰难。
第一次拍摄西方电影的李安，面对的是一个个才气横溢、对文学尊崇且傲娇的英国青年翘楚。 艾玛·汤普森，剑桥大学高材生，凭文学改编的《霍华德庄园》接连荣获奥斯卡、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奖和英国学院奖最佳女演员，一飞冲天。 休·格兰特毕业于牛津大学，主修英国文学。1994年的《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获英国学院奖和美国金球奖双料影帝，正坐在英伦男神的头把交椅上。 艾伦·里克曼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戏剧学院，格雷·怀斯毕业于赫瑞-瓦特大学。唯有19岁的凯特·温斯莱特算新人，但两年后的《泰坦尼克号》，让她红遍全世界。 看到演员名单，李安很不安。
李安以为，艾琳诺在原著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艾玛曾经三十五六岁，固然能够用演技扮嫩，但给人觉得会不温馨、不自然。他提出将女主角改成奔三的大龄剩女，对婚事纠结是一种丰厚人物的心理要素，更有助于描写性格。 李安的理由，压服了艾玛，但他和休·格兰特之间的矛盾才刚开端。
让他走五步念台词，他偏走七八步，李安再挥手一句：“对不起，卡！” 李安招呼：“休，我们来讨论一下刚才的表演……”英国男神爱搭不理地朝他走近步，李安伸长脖子很认真地说：“你做的那个应该这样这样……” 在爱德华花园玩剑一场戏，李安给他示范过后，休·格兰特对西洋剑法自有一套，一比划起来就是自己的套路，把李安的请求抛到无影无踪。 李安很郁闷，他不急于争辩，留意着休·格兰特，“我很奇特，一开端他为什么那么爱搞怪、不听话，四处跑来跑去，不站在商定的位置演。后来我察觉，他就是不喜欢跟他人并排演戏。” 李安后来把其他演员摆在他对面，变一下拍摄角度，就顺利多了。
拍艾玛·汤普森的艰难更是传播至今的桥段。 李安普通多给中景或远景。第一次拍摄时，李安担忧艾玛抓不住年龄感，忍不住提示：“艾玛，你能年轻一点吗？”艾玛一张脸曾经拉得很长，李安不放心，回头还叫灯光师留意给光掩饰…… 李安一下来就听许多在场女性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凡是有学问的女性，都认同艾玛的形象，“我不能把她拍丑了，曾经很照顾她的年岁了，还能怎样办？” 李安一边拍摄，一边随机调整计划。艾玛是公认演技派，很聪明世故，为了照顾年龄，她懂得用技巧——俗话说的“扮嫩”。 李安对这种不大“真实”的做法很纠结，看到她一些过多的修饰就忍不住：“艾玛，你能再年轻一点吗？” 不论室内室外，李安对艾玛的用光很花心机，希望呈现出理性与理性的区别。 艾琳诺和爱德华在乡间小路一边走一边聊各自阅历，从树荫下走到阳光，在阳光下分别，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中远景别如有油画一样的意境，巧妙逃避了艾玛的不自然。 为了使她的形象显得自然，像收场十来分钟，艾琳诺倚在门边听妹妹玛丽安弹琴感伤流泪，爱德华进来撞见，才给艾玛·汤普森展示第一个近镜头。 李安以这种变通的处置，烘托女一号出场，十分讨好莱坞口味，契合大明星亮相气质，艾玛·汤普森终于感遭到李安的精明。
由于磨合很不容易，为了让艾玛放松，李安还教她打太极拳。跟着休·格兰特、凯特·温斯莱特也都学起来。
李安不觉得《明智与情感》是一次多大胜利，究竟剧本出自艾玛·汤普森之手，又经过她的精准演绎，表示出剧本应有的水准。 面对一众国际大腕，费尽心机顺应西方的行业规律。李安以冷静细腻的察看力，既最大努力坚持大明星的光鲜一面，又尽量抵达他理想的效果。他以为掌握艾玛·汤普森的秘诀“塑造艾琳诺不在年岁，而是个性。” 整个摄制中有变通、有坚持，以至有需求林赛·多兰、西德尼·波拉克出面仲裁的地步…… 这一部只需1600万美圆预算的名著改编文艺片最终收获1亿3000万美圆票房，从此，西方电影圈曾经很少人不知道李安了。 02 求变与不变 1999年，《与魔鬼共骑》还在后期制造，李安不时赶回台湾应对《卧虎藏龙》筹备的省事。有知遇之恩的徐立功给他反响资方有不同意见： 一、这是篇旧武侠，写法陈旧； 二、没有人改编过，在90年代毫无知名度……
李安剖析《卧虎藏龙》的看点：“故事的重心是女性角色，像玉娇龙，心理层次复杂，白天是官府大小姐，晚上开打、谈情说爱，是个对江湖儿女情有所幻想的难驯少女，这是中国戏剧少见的形象，很有魅力。” 徐立功点头支持李安，但请求是全明星班底。 李安一开端就认准俞秀莲是杨紫琼，没有备选，经过电邮约她面谈了一次。 李安既说了真话，也不乏恭维：“我要拍一部东方武侠味的《明智与情感》，主要讲两个女人的故事，你就是爱玛·汤普森那个角色。”杨紫琼听了这话，还没看剧本就允许了。
杨紫琼感激李安：“是他带我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教会我怎样体会人物的悲喜哀乐，从此以后，我终于学会怎样表白一个人物的内在。” 俞秀莲最后抱着李慕白的高潮戏，当时杨紫琼腿上有伤，弯不了腿，是坐在在一个架子上表演，她的腿放在一旁椅子上。周润发弯腰站在跟前，背地用一根棍子支撑，伪装被俞秀莲抱着。 杨紫琼流泪，李安也在监视器后面跟着流泪，他担忧杨紫琼哭的机遇和流泪的重量，好在这场哭戏拍了三次就抵达效果。38岁的杨紫琼终于有底气通知全世界：“我是一个专业的演员。” 除了杨紫琼，其他主要人物和预想的不大一样。 男主角的第一选择其实是李连杰，恰巧李连杰和利智在1999年要举行婚礼。而周润发在好莱坞拍《替身杀手》《边沿战士》跌入低谷。周润发决计突破，头一回在电影里演古装！
李安的兴味重心原本是女人戏，可周润发来剧组后，两人多次讨论李慕白，慢慢开端深思。 两个中年大叔回想半生得失，发现李慕白应该是一个失意压制的人，痛快李安改动结尾——让李慕白死掉。李安对周润发开端“下毒手”，不时折腾他。
李安不希望“演”出失意的觉得，要自然地流露，一遍又一遍拍发哥的心情。 周润发一度觉得自己做到位了，但李安还是要多来两遍三遍，终于忍不住问：“导演，是不是哪里演得不好？”李安笑容回答：“不是，演的很好。”可还是让他重复演。 李安经过周润发让观众看到传统大侠面临的人性挣扎，面对武艺与武德的抵触。李安评价发哥架势十足，仅一袭长袍就侠气干云，特别他的眼神把不怒自威的师长觉得演得很好。
章子怡个性直来直去，终于一天拍完戏，冲上去拦住李安：“导演，听说您对用我感到很不称心？我很难过。”说着就哭起来。李安摇头：“没有的事，我知道你很努力。” 章子怡十分希冀李安的肯定，以至期盼给她一个鼓舞的拥抱，但李安只笑容着让她继续加油。 其实，李安给章子怡是同周润发一样的“待遇”：要“磨”出玉娇龙的“倔”、“傲”和“狠”。
章子怡不止是对着一个个明星有压力，武术指导袁战争、摄影师鲍德熹、美术指导叶锦添等，他们每一次请求，对刚满20岁的章子怡全是压力，李安冷静旁观，但也要拿捏她接受的分寸。 像一个飞檐走壁过场戏是章子怡第一次吊钢丝，前面做动作都很好，可快要碰到对面墙壁时，章子怡的反响把监视器、摄影机后的李安、袁战争吓得都冲出来，她完整不懂得维护自己，险些把脸撞到墙上。 李安对她很无语：“脸啊，不论男女演员，这可是吃饭的家伙。” 半年后，拍摄收工聚餐，章子怡在饭桌上等到李安的一个拥抱，一下又哭出来了。
除了一帮演员，动作权威袁战争也对李安有过不解。 李安说：“不要两个人直接打起来，要像京剧一样亮相，开战姿势要暗示角色出身，他们要用肢体言语交谈。” 李安十分担忧竹林打斗的效果，章子怡踩在竹子上，试图把周润发摇下去，但她的脚不时打滑。袁战争想用别的方式固定，帮演员站稳再演动作。 李安觉得不短冖：“那样看上去就像他们是伪装站在竹子上，而不是在竹枝上寻觅均衡。” 袁战争讯问章子怡和周润发在竹子上的觉得，最后在那根竹子上绑了钢丝，让20个工作人员从下面把竹枝拉弯，让它看上去接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卧虎藏龙》拍摄技巧很传统，却是中华文化经过电影载体在西方世界的一次重要突破，这是第一部北美市场超越一亿美圆票房的外语片。 不论对明星的运用，对新人的挖掘，对动作的表白，对作风的确立……《卧虎藏龙》都是电影言语、艺术深度等方面一个标杆。换句话说，在传统电影技法方面，李安当时曾经抵达一个巅峰的瓶颈。 李安经常说：“我的名字叫安，但内心历来‘不安’。一旦对一个事物开端熟习，就会察觉不自由，这是一种格外激烈的危机认识，我需求继续拓展边疆，寻求改动。” 从2003年那部失败的漫威英雄电影《绿伟人》起，李安极力拓展自我电影认知的边疆。他说：“一旦做成了惯性，我就会意生恐惧，怕被定型，怕自己江郎才尽，怕东西陈腐，怕被人摸清路数…” 之后《断背山》和《色，戒》看似他回归到文艺片，可两部片展示了忌讳的同性之爱和令人咋舌的大尺度激情戏，很明显是他“不循分”地突破常规举措。
03 故事与技术 2009年，《阿凡达》全球票房突破195亿，并开创了一套全新的电影制造措施。李安回台湾开端筹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但是刚签约没多久，福克斯总部忽然以评价风险太高为由，要收回投资。与动物和水有关的电影向来背有超支的恶名（哪怕《泰坦尼克号》大卖，但福克斯也对阴影挥之不去）。
全片八成是水上戏，剧组在台中废弃的水湳机场（日据时期是日军神风特攻队基地之一）搭建一个蓝幕环绕的大型水池，可容纳6400吨水，能够制造50种水波和水浪。 李安评价苏拉的第一印象跟《色戒》里的汤独一样，眼睛里能看到灵魂，有梦寐以求的纯真感。 “他的纯真能够吸收我们的留意、他的深沉能够令我们心碎、他的体魄又能诠释漂流中的派。在试镜时，苏拉流显露细腻的情感，大多是以眼神传达，这种天赋十分难能可贵。”
依照故事次第，先拍印度家乡的戏。李安让苏拉天天好好吃，从饺子到面条再到巧克力酱面包圈。苏拉先从150磅的清瘦男生，变成167磅重的肌肉男。 到台湾拍漂流的戏，又不时中止“天堂式减肥”。每天在片中那艘小船边呆坐着吃生菜，偶尔得到一点金枪鱼。他的体重随同拍摄减至130磅，表示出派的艰苦。
苏拉说：“这个水池就像我的家一样了。”李安和制片戴维·沃马克找来一本讲真实漂流的书研讨，给苏拉制定锻炼计划，教学游泳，学捕鱼、架设船帆、搜集淡水。 由于“漂流”的滋味一点不好受，苏拉生活的水池周围全是蓝幕。他原本并没觉得电影出来会多么美观，当第一次在纽约电影节看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时，苏拉完整傻眼了，没想到银幕画面能够这样美。
李安有了进一步领悟：“海洋不只是应战派的勇气，而且也承载着他，对一个人的内心隐喻了情感的起伏，天空意味着上帝、天堂、死亡‘三位一体’，用3D来表示它们，水关于我来说十分重要。” 在旅程中，派的重要同伴——理查德·帕克，也是经过捕获四头孟加拉虎形态，然后数码动画制造的产物。李安强调避免将这头老虎人格化：“要和迪士尼动画片的觉得完整区别开。” 李安对视效总监比尔说：“我们这部电影的终极目的最好是让观众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做。”
近4年的艰苦，李安和整个剧组都跟随派完成了一场艰苦旅程，这部电影把3D技术、视觉特效和影像叙事推到全新的高度。正是这部影片，让李安看到了技术的无限可能性。 4k代表着图像的精度与细节，120帧则区别与24帧的频闪，拍摄动作局面时，愈加接近肉眼的真实。 不少媒体直言，“120帧的高频率电影”带来的观感过于真实，令人极度不适，最终《中场战事》在北美只收获了170万美圆票房，还被一些网友调侃为“中年大叔的终场战事”。 在全球观众眼中，李安的个人作风曾经成型，夺得过奥斯卡、金狮和金熊。大家眼中的李安，是艺术片巨匠，斩获奖项荣誉。讲故事在行，玩技术不行。 可李安不这么以为：“我被观众打败了，这让我难以接受。但我想证明我是对的。” 沉寂三年，李安没有就此止步。
04 不安与安
李安对这个故事的兴奋点在“双子”概念，“被年轻的自己追杀，这是个引人入胜的概念，多亏了先进的科技艺把这样的故事呈现出来。” 要在一部电影里同时饰演两个年龄段的自己，岂但膂力上辛劳，在情感上也接受了庞大的压力。
李安让威尔·史密斯先做一系列有鲜明特征的表情，如气愤、悲伤、善良等，采集肢体动作，经过特效团队一次次细抠，从大到骨架、细到每一根汗毛都一遍遍打磨。 借助捕获技术，李安依据威尔·史密斯的表演发明一个年轻版，不是简单的面部置换，完整用视觉特效发明了一个“小鲜肉”。 李安表示：“往常用特效制造一个人并不难，难得是让大家置信他是真实的、有生命的。”他和视效总监比尔·威斯登霍佛坚持一个目的：“银幕上他流下的每一滴眼泪，挥出的每一击重拳，观众看到的一切都能置信，那就是威尔·史密斯的表演。”
李安让威尔看一些制造效果，他赞不绝口：“那真的就是我，我看到这个23岁的自己简直圆满，就像有人把我一切的缺陷都拿掉了。就电影制造技术方面而言，真的太不可思议。这项技术将会改动拍摄电影的措施和观赏电影的方式。” 《双子杀手》也不只是特效技术突破，在动作设计上也着力展示120帧技术的魅力。 在卡塔赫纳市（哥伦毕业北部港口城市）的一场飞车追逐，威尔大赞“很过瘾”，觉得就像拍“中国功夫片”。 李安把摩托车当成武器攻击对方，的确从功夫特技吸取灵感，以至运用“骑机功夫”(Bike-Fu) 这个字眼来形容这场追逐打斗。 用120帧+3D拍动作戏本就很有难度，人物每一反响都被明晰捕获，假如在动作上不够流利丰满，很容易构成镜头的瑕疵。
中年威尔是真人表演还好，另一主角年轻的威尔是特效做的数字真人，要抵达效果就难上加难。这场只需几分钟的动作戏，制造长达9个月，只为让年轻的威尔看起来更真实。 李安最终要掌握不同年龄阶段的角色状态，让他们完成情感交流，他的目的是两个威尔共同演一个故事，而不是出于“噱头”，让两个威尔在银幕上打几次架。 李安对威尔史密斯说：“要是你真正23岁，不可能演出年轻的亨利，正是多年的表演阅历才让你了解这个角色，能够演出这两个年龄段的不同觉得。”
中年威尔要被年轻的自己承认和揶揄，这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安还是用拿手的对大牌演员重复磨戏的方式，让威尔去掉明星的锐气。 李安很观赏这次演出：“他既展示了中年人的魅力和成熟，又演出年轻人的纯真和脆弱。我置信这是他最好的一次表演。” 但是，《双子杀手》在北美率上映后再次遭遇《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一样的“滑铁卢”——口碑票房都极糟糕。烂番茄26%的新颖度，IMDb 5.6分，Metacritic 39分。 两部电影接连受挫，李安鼎力推崇的“高频率电影”引发愈加普遍的质疑，以至以一种逐步失控的态势涌向李安自己。 为什么像他这样一个能将东西方文化、情感圆满融合，曾经是巨匠级的电影人，一定要丢弃传统电影的技术和魅力，转而在高频率电影的超真实画面上一再较劲？
李安在台湾是外省人，到美国是外国人，回大陆是台胞，他这大半生就是在各种境公开不时游历、疏离。是电影，让他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定。 李安说：“我是能够好好过几年日子，可大家之所以对高频率电影的接受度偏低，我不以为它只是一种‘先进技术’，而是多数人的电影创作还停留在过去，还停留在胶片或2D上。”换句话说，他留恋的并非是技术层面的改造，而是追求电影呈现方式的未来。 用数字特效再造一个“小鲜肉”威尔·史密斯，不是“变脸”那么简单，而是整个人物身形、性格、肌肤肌理的再造。这是电影的未来。 120帧高频率突破百年来电影的拍摄格式，像开启一双审视多元世界的眼睛，看到电影的另一种可能。这是电影的未来。 65岁，李安说：“我一想到都成老爷爷了，Fuck it…”能否迎合观众，能否有机遇得奖，不会强求成或败。“自己对电影技术的改造不外是电影长河中的九牛一毛，能留下些痕迹当然好，假如不能，倒也无怨无悔。” 全力应战过，才干真正无悔。
李安向来懂得“阴阳”之道，传统技法电影范畴曾经算是无以复加，唯有代表“永无止境”的技术，是他看到的破局之路。 李安说：“我的名字叫安，但其实我内心很不安。” 固然内心一再地“不安”，但他究竟还是——李安。 Fuck it…Do 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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