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 1 8 0 2 - 1885)是法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的活动时间长达三分之二世纪，他终身阅历了拿破仑第一帝国、复辟王朝、七月王朝、第二共和国、第二帝国、巴黎公和第三共和国，真是历尽沧桑。他在诗歌、戏剧、小说、文论和政论方面，都留下了大量著作，他的作品反映了各个历史时期的社会容颜，发作了庞大的影响。回想他走过的道路，对了解当时法国的文学运动和政治风云都是很有教益的。
从激进者到浪漫派 雨果1802年生于贝桑松。平民出身的父亲在大反动时期是个激进派，曾在拿破仑手下任将军，并被封为伯爵，后因战争失利被免职。雨果幼年时曾随父亲的军旅到过意大利和西班牙。他的母亲是个狂热的保皇派，对少年雨果影响甚深。1814年波旁王朝复辟后，雨果的父亲效忠新朝，以反对有功，被恢复上将军衔。雨果在巴黎上中学时，就开端文学活动，他在1816年7月10日的日记里写道：“我要成为夏多勃里昂，要不就一事无成。”1819年，他和两个哥哥共同兴办，《文学激进者》双周刊，反对伪古典主义。1823年他参与《法兰西诗神》社，这个诗社汇集了一些保皇分子和文学青年，他们推崇夏多勃里昂式的贵族浪漫主义，但又拒绝参与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的争论。
1824年2月，雨果出版了《宋诗新篇》，在前言里，他不同意文学反动是1789年政治反动的表示方式，而要证明文学反动是政治反动的结果。1826年，他与大仲马、缪塞、诺蒂埃等组织“第二文社”，开端明白地反对为复辟王朝树碑立传的伪古典主义文学。在政治上，他也转向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同年底，他出版了《颂歌和歌谣》。1827年1月4日，德国巨大诗人歌德看到报上的书评后对埃克曼说：“雨果才气出众，从他身上看到了德意志文学产生的影响，可惜他青年时期的诗歌因受古典派学究气的约束而有所逊色，但他往常得到环球报的支持，终于胜利了。”真是慧眼识英雄。 从1826年8月开端，雨果创作剧本《克伦威尔》他搜集了这位“兼罗伯斯庇尔和拿破仑于一身”(恩格斯语)的英国资产阶级反动英雄的大量资料，准备发明出一个全新的浪漫主义戏剧来。他对一位名演员说：他要用正剧替代悲剧，以莎士比亚替代拉辛，运用各种作风的文体，既有史诗的体裁，也有滑稽笑剧，并删除大段台词和一味追求效果的诗句。为此，他在写完剧本后，在1827年10月，写出了著名的《克伦威尔序》，这是一篇文辞华美，气势澎湃，论据充足，洋洋数万言的大文，他全面而有力地批判了约束资产阶级文学展开的伪古典主义，正面论述了浪漫主义的创作准绳，提出了滑且怪与崇高漂亮相对照的美学概念，扩展了文学的表示范围，以为艺术必须取得解放，而“只需戏剧才具有无底的深渊和凶猛的风暴”这是一篇富有战役性的浪漫主义文学宣言，从这时起，雨果正式成为这个新文学运动的首领。
浪漫主义的胜利 1829年9月，雨果写了诗剧《欧那尼》，这个剧本具有激烈的反封建肉体和浪漫主义艺术颜色，它突破了古典主义的许多金科玉律，别树一帜，旗帜鲜明。第二年2月25日，此剧在巴黎公演。代表反动权力的伪古典主义者在演出前极力加以阻挠和破坏。具有自由主义思想的浪漫派文艺青年则身穿奇装异服赶到剧场来加以捍卫，两派斗争十分猛烈，最后演出取得庞大胜利。这标记着浪漫主义对古典主义的彻底胜利，这是法国文学史上的大事。 演出以后，雨果在3月9日写的《欧那尼》序文中说：“遭到这样多歪曲的浪漫主义其真正定义不外是文学上的自由主义而已。”“在不久的未来，文学的自由主义一定和政治的自由主义能够同样地普遍伸张”“形形色色的极端顽固派，不论是古典主义的还是专制主义的，企图在一切部门，在社会范畴和文学范畴里恢复古制度，那一定是枉省心机的；国度的每一项进步，思想的每一个展开，自由的每一个步伐，都会摧毁他们堆垒起来的一切障碍”很明显，在七月反动前夕公演的《欧那尼》，其反对封建专制主义的政治目的性是十分明确的。 1830年七月反动时，雨果曾一度参与过国民自卫军，他在《致年轻的法兰西》一诗中热情地讴歌反动的胜利。1831年他出版了长篇历史小说《巴黎圣母院》这是一部留念碑式的浪漫主义文学巨著，它充沛表示了雨果的激烈的反封建和反教会的战役肉体，也裸露了他的唯心主义的宿命论思想。
雨果在政治上并不总是坚决的。随着路易·菲利普的金融资产阶级的统治的确立，雨果和七月王朝相处融洽。1841年，他当选为法兰西学士院院长，他在授衔演说中，表示反对君主立宪制。1845年4月13日、路易·利普任命雨果为贵族院议员。这时，他在君主制和共和制之间左右摇晃，在文学创作上也沉寂了将近十年之久。1848年巴黎无产阶级在二月反动中提出推翻七月王朝、树立共和国的口号，他才坚决站到共和派方面来，被选为制宪议会议员。他对巴黎无产阶级六月起义持同神态度。 1848年12月，他投票支持路易·拿破仑当选为第二共和国总统，不久又成为这个政治阴谋家的反对派。1849年11月，他是国民议会议员，马克思称他为“名义的自由派”。1851年12月2日，路易·拿破仑发起军事政变，复辟帝制，实行专制统治，雨果在巴斯底广场上对军警和大众发表猛烈的演说，揭露这个反反动政变的阴谋，简直遭到枪杀。11日他化装成排字工人，逃往布鲁塞尔，从此他成为第三帝国最坚决的反对派。 逃亡十九年 逃亡对雨果是一个打击，也是一种挽救。逃亡使他的创作充溢了政治斗争的激情，他的作品具有更多的人民性。1852年，他出版了抨击性小册子《小拿破仑》，对路易·拿破仑的生死与共、狂妄野心极尽恼怒怒骂、冷嘲热讽之能事，以表白他心中的激愤之情。但是，由于他的资产阶级世界观的限制，他不了解这次历史事故的复杂缘由，这本书存在着严重的缺陷。马克思批判他说：“维克多·雨果只是对政变的担任发起人作了一些尖刻的和俏皮的攻击，事故自身在他笔下却被描画成了晴天的霹雳。他以为这个事故只是个人的暴力行为。他没有察觉到，当他说这个人表示了世界历史上绝后强大的个人主动作用时，他就不是把这个人写成小人而是写成伟人了。”(《路易·波拿巴的五月十八日＞第二版序》) 《小拿破仑》出版后，比利时政府遭到繁重压力，雨果只好携带全家迁居到英吉利海峡中的英属泽西岛去隐居。 1853年，他写成了揭露了拿破仑第三政治暴行的诗集《惩罚集》，标记着他在诗歌创作上抵达了一个新的高峰。诗篇言语漂亮，讽刺辛辣，饱含着激情与愤恨，具有史诗般的魄力。反动导师列宁十分喜欢这本诗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希特勒占领法国期间，《惩罚集》成了反法西斯战士打击纳粹统治者强有力的思想武器。
逃亡生活是十分艰苦的。当地政府对诗人并不欢送，英国议会一些反动议员又乘机乘人之危，对雨果肆无忌惮地攻击。到1855年，拿破仑第三和维多利亚女王结为盟友，共同反对沙俄，政治氛围十分险峻，雨果一家不得不移居到愈加荒芜的格恩西岛。环境愈来愈艰苦，雨果的斗志也愈来愈昂扬。1859年拿破仑第三实行大赦，有些逃亡者接受了，雨果则坚决拒绝。他大义凛然的声音解救了法兰西的威严，也解救了在“小拿破仑”专制统治下愈来愈蜕化的法国文坛。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火烧圆明园，大肆虏掠文物身居险境的雨果不顾个人安危，愤恨呵责帝国主义的暴行，表示了诗人激烈的正义感。 从1860年到1870年，是雨果创作上的歉收期。他写了长篇小说《凄惨世界》(1861)、《海上劳工》(1866)、《笑面人》(1869)和文艺理论专著《莎士比亚论》(1864)，其中以《凄惨世界》最享盛誉，它是世界文苑中一株不朽的奇葩。整整30年来，雨果就不时思索和创作一部巨型的社会政治小说。1840年起，他已拟定了小说的大纲初稿，1845年开端写作，经过1848年的反动，他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大充实了小说的内容，深化了小说的主题思想，真实地描画出从拿破仑帝国后期到七月王朝初期法国社会政治生活的宽广图景，激烈控诉了资本主义的罪恶统治。这部巨著取得了30万法郎的稿费，也大大地改善了雨果的生活状况。 1870年7月，酝酿多时的普法战争爆发。9月3日，拿破仑第三向普军投诚。4日，第三共和国降生。5日上午，雨果从布鲁塞尔乘火车回国。他对陪同人员说：“整整19年，我不时盼望这个时辰的到来。”
同情巴黎公社 雨果一回到巴黎，就发表了名文《向德国人民呼吁》，这时他是反对战争的，他呼吁两国人民和睦共处。但是，当他看到普军的包抄圈愈来愈紧，他变得怒形于色，普鲁士已成为侵略者，他把剧院演出他的剧目所得买了三门大炮，援助巴黎守军。1871年2月，他当选为国民议会议员，并任左派议员首领。3月18日，巴黎公社降生，那时他正在布鲁塞尔。他以为：“公社的信条——巴黎的信条，迟早一定会得到胜利”。稍后他批判了公社，他不了解公社的准绳。但当公社失败，凡尔赛的刽子手中止血腥屠杀时，他挺身而出，为维护被追捕的公社成员，他宣布他的家门为逃亡者开放。为了支持公社成员取得政治避难权，他在《比利时独立报》上发表抗议信，比利时政府勒令他立刻离境。他没有回到反反动的巴黎，却到了卢森堡。巴黎公社女英雄路易丝·米歇尔惨遭杀害后，他写了一些十分感人的诗篇。由于他同情巴黎公社，反动派对他大肆污蔑，并两次使他不能当选议员来中止报复。 1872年8月，他回到格恩西岛故居，在那里完成了一部准备了10年之久的长篇历史小说《九三年》同时出版了他在1870—1871年写的诗体日记《凶年集》，记载了法国人民在这些日子里艰苦斗争的情形。
1876年雨果当选为参议院议员，当时的总统是镇压巴黎公社的刽子手麦克马洪元帅。他对这种人是感到厌恶的。1877年9月19日他在日记中写道：“麦克马洪发表宣言。一个对法兰西中止寻衅的人”。由于他德高望重，一向捍卫1789年大反动以来的资产阶级民主传统，所以有一位作家记叙说，雨果后来“在第三共和国内，具有一个医生和族长的形象。” 1885年5月22日雨果在巴黎逝世。他在弥留之际念了一句诗：“这儿正在日以继夜地战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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