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朗 Richard Long 理查德·朗(Richard Long)是当今英国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更是英国大地艺术的代表人物。他是唯逐一个取得过4次特纳奖提名的艺术家,并于1989年仰仗作品《White Water Line》获奖;他曾代表英国参展第37届威尼斯双年展;又在1990年获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2009年,他取得了日本皇家世界文化奖雕塑奖;2013年获大英帝国司令勋章;2018年,因对艺术的贡献,他登上了英国新年光彩榜,获骑士爵位。 理查德·朗《A Line Made by Walking》英国 1967 理查德·朗《A line and tracks in Bolivia》玻利维亚 1981 理查德·朗《Road Stone Line》 中国 2010 1967年,还在伦敦圣马丁艺术学院(St. Martin’s School of Art)的理查德·朗就创出经典之作《A Line Made by Walking(一条走出的线)》,他在伦敦公园里找到一块空地,在上面沿直线来回走了二十分钟,并拍摄下草地中所踩踏出直线的痕迹。之后他走遍世界各地,用自己的方式丈量着这个地球,与自然联合。 大地艺术向来以制造惊人的景观来惹起留意,为此,诸如沃尔特·德·马里亚(Walter de Maria)、罗伯特·史密森(Robert Smithson)等艺术家纷繁动用了大型机械设备理查德·朗有时还会采用一些大型机械来做辅助,但他一直坚持以双脚步行,用双手搜集,经过个体谦卑、原始、不起眼的方式,一点点地改动、参与自然景观。 理查德·朗的作品常留在当地,摄影便成为他记载作品的主要方式,也就自然记载下了他对景观的了解、参与和改造。正因如此,《今日摄影》(Photography Today, Phaidon)一书将理查德·朗收入《景观》这一章节,并着重引见了他的这幅代表作。同时,作者马克·德登也从朗近乎日常式的朴素理论中体察到了摄影记载的实质:“我们从这个摄影记载中所取得的,既是照片拍下的那一瞬,那个夏日的景色,也是空地上这条线所暗示的累计的时间。草地上留下的印记也能够用摄影术语来了解:这片空地承载着艺术家来回运动的轨迹,正好像底片用光线记载了被摄物体的印记。” 理查德·朗《Walking A Circle in Mist》 苏格兰 1986 理查德·朗《A Circle in Antarctica》 埃尔斯沃思山脉的遗产维护区行走十天,2012 朗的理论看似简单,却极具启示性。线和圆是绘画中最基本的图形,朗以双脚为笔尖,一步步在大地的画布上走出一条线:他或在中国、日本沿途摆放当地的石块,或搬开地上的石头,裸显露土地,或在瑞士运用水迹,或在韩国扫去落叶,或在阿根廷踢开雪迹而构成线条。并在直线的基础上,逐步展开出圆形、交叉线、之字形等图形,但一直维持简单。朗并不追求走出复杂壮观的图形,他所关注的是行走过程中自然环境的细微变更。 理查德·朗《 TSUNAMI DRIFTWOOD CIRCLE》 在日本八户海滩行走七天 2013 理查德·朗《A Circle in the amazon》 巴西 2016 在途中,朗经常会在当地搜集一些资料,诸如石块、石板、树枝、漂流木等,将这些未经雕琢的,不规则的自然之物摆成一个圆满的圆形,作为行程的标记。圆的尺寸、资料、颜色和结构会跟随环境而变更,却一直流显露原始而神秘的气息。 其实理查德·朗以为自己是一个雕塑家,在自然环境中运用自然资料完成一件雕塑作品。而由于自然自身的作用,作品也会逐步改动,以至消逝。那时,这件取于尘土之作,终将归于尘土。如此不增不减,不取不予的方式,使作品与自然环境高度融合,亦显显露无常与轮回之意。 理查德·朗《Untitled》埃文河淤泥,胶合板,黑色石膏 2004 理查德·朗《Untitled》埃文河淤泥,黑板 2008 从1980年起,理查德·朗应用展厅的墙面展开出了河泥绘画的方式。他以为,在千百万年日月天体引发的潮汐作用下,河泥包含着异常丰厚的能量。因而在很多展览中,他用手涂抹河泥直接在墙上中止绘画。这种绘画方式,取消了作为中介的画笔,直接、粗矿而充溢力气。他从很多河流中取材,诸如纽约的哈德逊河、法国的隆河谷和葡萄牙的布拉加等地,不外最中意的还是布里斯托埃文河(River Avon)的河泥,由于那是“家乡的河”。 理查德·朗《Rain Drumming on the Tent》文本 1997 除照片和地图外,理查德·朗还经常运用文字的方式记载自己的行走。文字固然大多短小,却具有极为激烈的方式感。并且,其中不只包含了行走自身的信息,还透显露艺术家在这一过程中对自然的察看和探求,显现出某种诗意和美感。朗用自己的双腿,以最真实的方式丈量、体会、察看这个世界,感知周围的风起云涌,四季更替,斗转星移,重新定义时间、距离、天文和单位。而文字也与照片、雕塑、绘画一同,以各自的方式在展厅中共同展示,互为弥补,构成一部平面的“大地行走笔记”。 理查德·朗行走五十年,只身天地间,度千日如一日,行千里若一里,似乎一辈子都只在做一件事,一切的行走都只为不时完善一件作品,一切走出的线都能够化成一条线,一切的轨迹都能够化为一张照片。简单、宁静、耐久、充溢力气。
H=Denise Hooker: 我听你说过,你的作品是你生活于世界的自画像,是你经过行走对世界的参与,也是你的能量与自然资料和力气相互作用的成果。我了解到,你以为你的作品源于你们这一代艺术家所关注的问题,但它也似乎源于你的童年以及你长大的故乡。你的作品中存在着两重性:远游他乡和植根故乡。 它记载着你的所到之处,也记载着你来自哪里。 L=Richard Long: 是的,家乡与远方的故事。我最初的记忆就来自祖父在德文郡Lustleigh的乡村小屋,小屋的花园通向一扇门,这扇门径直对着清澈开阔的达特河。我父母是在一家漫游俱乐部认识的,这听起来很奇特,但是真的。 我年少时曾经和父亲一同搭车旅游、骑自行车兜风、一同住青年旅店来渡过美好假期。父亲是一名小学教员,他每年都会带着城市里的孩子们徒步一天。这成了一种传统, 我也会和他们一同去。大家会在悬索桥上碰面,然后沿着河边的纤道走到领航员寓居过Pill村庄,这些领航员曾为埃文河上的船只导航。我们会在Pill村庄上船,穿过埃文河,然后乘火车回到布里斯托尔。 H: 为什么那些远足对你来说如此重要? L: 开端以步行发明艺术后,我领悟到,这源于父亲当年分享他对大自然的酷爱,并带领着我和他的学生一同在当地徒步。 每年他都会带着家人去Pill村庄看春潮。 布里斯托尔海峡有着世界第二高的潮汐,他会带我们去大街上看被洪水淹没或用沙袋加固过的房屋,我猜他对潮汐是真的很感兴味。 我记得小时分独一制造过的物品就是河的模型。我把熟石膏放在烤盘中,它有不同级别的泥滩和小溪,还有小水湾。我慢慢地给小河注满水,然后清空,使潮水涌进涌出。 H: 当时你多大? L: 当时我应该是九岁或十岁吧。 当时我的朋友们都在制造飞机模型,我对此毫无兴味,而是在烤盘中制造了这条河。 H: 后来,潮汐成为了你作品中的一个重要主题。 L: 我想,我作品的主题之一是“丈量”:丈量距离与步行时间,或距离与石头,或海平面的中央。我曾沿着福斯罗马路走了与埃文河畔徒步同样的距离。《Water Walk》这部作品讲的是我从卡迪根湾步行到北海这一路上穿越的河流数目。我发现了很多措施来丈量自己与景色的关联。大部分的长距离行走都用日夜丈量,有时是依据太阳一天的活动周期。后来我想到,还能够用阴历时间来丈量行走。而月球引力会惹起潮汐,所以,我能够用潮汐来丈量行走。于是我创作了文本作品《Tide Walk》,其主线之一是“相关于行走者”。由于潮汐盘绕海岸运动,英吉利海峡和布里斯托尔海峡的潮汐时间并不同步,所以这场行走有着很大的相对性,在行走开端时看到的潮汐与终了时所看到的潮汐总是处于不同的状态,这就像用两个不同的时钟丈量来行走一样。无疑,潮汐还会带来泥浆,更不用说那些浮木了。所以,埃文河是我一切绝佳素材的无限源泉。 理查德·朗《Nomad Circle》蒙古 1996 H:你的作品中很少呈现人物,除了你的文本作品中偶尔会提及他们。《Nomad Circle》是你独一呈现人物的景色摄影作品。 L: 这并不常见,纯属偶尔。我当时正在蒙古草原上画一个圆,从眼角的余光中,我看到有一位牧民跟随着放牧的绵羊和山羊逐步靠近。一会儿他走过来问我要支香烟,可惜我不吸烟,但我们仍平常地聊了会儿天,即便没什么共同言语。当时我们站在我画的圆里,我问他能否能够拍张照片。于是,他卷烟时我就把他拍了下来。过了一会,他不得不去追逐他的羊群。我的两位蒙古朋友还在远处生篝火。外面风太大,支不起帐篷。或者精确地说,是没有遮盖的中央。我朋友正烹制在湖中抓到的一条大鱼。我向牧民招手,表示让他过来,然后我们围着篝火一同把鱼吃了。饭后,风依旧很大,我们支不起帐篷。于是他约请我们在他的蒙古包(蒙古牧民的圆形帐篷)里过夜,家里有他年幼的儿子和十几岁的女儿,他的妻子外出探亲了。这简直是圣经般体验:一天终了时他们习气将动物围起来,只把幼小的动物放入柳条围成的圈中,女儿给牦牛和山羊挤奶,儿子则给马喂水,然后他们回到帐篷里,盘绕着炉火在漂亮地毯上渡过美好的夜晚,看着他们的爸爸认真地将两块木柴绑在绵羊受伤的腿上。而那天正好是我的华诞。 这只是一个美好的例子,来阐明作品有时只能展示个人阅历中的冰山一角,或许能传达部分信息,但并不是该雕塑作品的真正主题。总之,在寻觅创作雕塑的场地时,我是个机遇主义者。而那位牧民是个共同而意外的奖励,在那一刻他定义了这个圆,并赋予了它称号。 理查德·朗《Muddy Water Circle》黑墙上覆黏土 尺寸可变 1994 H: 最近一年左右,你的作品似乎发作了很大变更。你开端在例如天堂、地球和山脉的意象上运用中国《易经》的卦象符号。它们对你意味着什么? L: 是这样的,我有《易经》这本巨著有段时间了。我逐步认识到卦象是多么美的视觉图像,这是个起点。后来有一次,我在巴黎举行展览。我知道,在巴黎不可能找到上乘的自然石,于是我就想到运用巴黎街头常见的花岗岩鹅卵石来替代。 我察看着这些几何图形,想到用这些几何形石头来表示它们十分适用,也很般配。 另外,《易经》卦象介于笼统图形和文本作品之间。它们固然不是言语,但确有意义。它们有着深化的、史诗般的经典意义,如风、宁静、瞬息和变更,这些都赋予了它们力气。 H: 你由此便放下了像圆这样的普遍方式? L: 我想是的。 H: 你在雕塑和泥塑作品中运用它们。 L: 是的。 对我来说,它们是能够交替运用的。 无论是在摄影、步行、雕塑、还是在文字作品中,它们都只是方式上的变更,以不同方式做同样的事情而已。 理查德·朗在里森画廊的展览现场图 H: 在你的雕塑作品,近期呈现了另一个严重的方式变更:圆形呈现了断裂。 L: 是的,但这不外是以另一种方式画圆而已。这个灵感源于9月11日我与你一同在皮埃蒙特的散步。当时我看到大地中呈现出自然断裂的圆,如纵横交错的山坡小路上的一块土地,或穿过土地的一串动物足迹,或者其他任何东西。 H: 圆形是一种很能惹起共鸣的符号,那切分圆形有何深意呢? L: 这不是一种意味主义。假如是意味主义,就会有固定的含义。优秀的艺术都是开放性的,而不是一种封锁的系统。 人们能够产生不同的解读,也能够有相同的解读。石头自身只是石头。 在我的作品中,圆被赋予了特殊意义,这是由于多年来我不时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运用圆形。这是一个地道的理念,在行走、泥土、风、水、文字或石头中都能够运用。 H: 突破圆形,会产生十分震动的图像。 L: 是的。不外另一方面,我也是在制造一条穿过圆的道路。这样人们既能够穿过圆,也能够绕着它走。 在某种水平上,这能够追溯到我在布里斯托尔工作室的学生石膏途径,或是我的行走道路,或是我景色作品中的各种负空间。往常,人们能够穿过雕塑了。 H: 你约请我们参与其中。 L: 是的,我约请你们以不同的方式看圆。 H: 以哪种方式? L: 往常,你能够在圆的中间向外望,而不是站在圆外向里看。 *内容源自网络 ,内容版权归原作者一切 |